过分逼迫引起乱子,县尉要担责,没有完成任务,同样要担责,一不留神丢了小命,同样非常的不划算,总之,似乎不论怎么做都面临着很大的风险,劝解老百姓听话,自然是最好的办法,可老百姓哪里是那么容易劝解的,若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松劝解,那县尉这官儿也太好当了。
就是因为各种基层的工作非常不好做,所以,杜甫这类高傲的文化人,才会宁死也不去做这些官位,就算一辈子要饭也不会弯腰去做这些职位。
“县尉,怎么办呢?这些刁民怎么都说不通,我们回去怕是又要挨板子了。”
一名衙役非常痛苦的说道。
县尉叹气道:“哎,能怎么办,干了这个倒霉的县尉,就是受气的,真是两头受气啊!”
现在,这些老百姓堵在祖坟这里,宁死也不肯迁坟,情况似乎陷入了胶着,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。
县尉也曾多次向上面提议,将铁路稍微挪个位置,不要通过人家的祖坟,可他的上司也只是负责执行,并没有随意改变铁路走向的权利,所以,每次都给驳回了,作为最基层的执行者,县尉只能自己带头来处理此事,他无法说服上面,那就只能过来说服下面的老百姓了,可老百姓也同样不是吃素的,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。
既然两头都说服不了,县尉也只能无可奈何,他准备回去挨板子,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再扔给自己的上司,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,这也总比自己被老百姓打死要好一些。
“本官最后再说一遍,这是朝廷的意思,你们可一定要考虑清楚了,与朝廷作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,走。”
县尉最后警告了一句,然后带着自己的三十多人,离开了老百姓的祖坟。
赶走了县尉,千余老百姓仍旧气呼呼的,这是他们的祖坟,是他们祖先长眠的地方,这些朝廷的人,居然提出让他们主动把祖坟迁走,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,是完全不给他们面子,是很无礼的行为。
可虽然把朝廷的县尉给赶走了,可部分德高望重的老者却陷入了忧虑之中,刚才县尉走的时候,说的已经很清楚了,这是朝廷要修战略通道,就凭他们这些小老百姓,又如何能阻止的了呢?
当然了,他们也知道修铁路经过他们家门口的好处,也并不反对修铁路,只是他们觉得铁路不该从他们的祖坟通过,应该稍微偏移一点,哪怕偏移一百步也行,从他们的田地通过,他们都能容忍。
“村老,这些衙役会不会趁夜过来扒了我们的祖坟啊!我们要提早准备才是,在祖坟这里驻守一些人,若有人过来搞破坏,咱们就把他们赶走。”
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开口说道。
“怎么办呢?朝廷要是铁了心的要修路,我们怕是万万组当不了的,可这是我们的祖坟啊!祖先们早就在此安眠了,怎么能随便迁走呢?”
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非常忧虑的说道。
“是啊!今天我们是赢了,可只要是朝廷铁了心的要修路,这就不是我们能阻挡的了的,这次县尉只带来了三十人,下次要是三百人,三千人呢?我们也能阻止的了吗?”
又一名黑发老头,忧虑的说道。
“那又如何?难不成把我们全都给杀了,我们赵村人不是老欺负的,要我们迁祖坟,绝对不可能,就算是死也不迁。”
一名中年壮汉说道。
“与朝廷作对不会有好下场,还是要坐下来好好商量才是,县尉刚才也没把话说死,他只是执行朝廷的旨意,无权修改路线,可上门在甲板上,用望远镜看到了远处岸边的汶川县县尉和三十多名衙役,心下颇为好奇。
因为这些衙役是在李安的前方,所以,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远处有一支较为庞大的船队,就算看到了也无所谓,这条汶水上本来就经常有商船往来,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,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。
“是啊!李侍郎,这些家伙好像遇到什么难处了,这也太无精打采了吧!”
陈龙也拿起了望远镜,看着前方的一众衙役,好奇的应道。
李安仔细的观察了片刻,开口说道:“我看清楚了,那个领头的是个县尉,在汶川县已经算是不小的官了,看来是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,能让县尉愁成这样,看来是不小的麻烦!”
“李侍郎,那我们需要过问一下吗?”
陈龙开口问道。
李安想了一下,开口道:“通往益州的铁路似乎经过这里,这也是本官南下的目的,还是过问一下比较好,或许这些衙役就是因为铁路的事情发愁呢?”
“不可能吧!修路与这些衙役有什么关系,他们不管修路吧!”
陈龙蹙眉说道。
李安笑着说道:“这可不一定,县尉什么都管,若是有人不让修路呢?这个也归县尉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