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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住了，看着手中光亮依旧的匕首，然后游移着目光，落在林亿原本站着的位置，嘴里喃喃：“父亲……”

“真是没用，还要我动手……只不过杀个小孩，就哭哭啼啼的，像什么样子！平常的训练还不严吗？！”父亲毫不在意的擦了擦手中沾染了血迹的匕首，满脸的不耐，好象杀的不是一个无辜的5岁孩子，而是一只蚂蚁似的。

哭？冷莫寒的手抚上脸，湿湿的，放在嘴里，感觉咸中渗着苦苦涩涩的味道，这就是泪吗？

“请您去看看母亲，她一直很想念您！”冷莫寒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口里发出，虽然充满稚气，却一点也没有颤抖，古井无波。但是由于寄生的原因，他能很轻易的发现自己那时的心情，绝非表面那么轻松，悲伤中透着凄凉，孤独中渗着痛苦。这真是个小孩的心情吗？连自己本身都震撼了，然后是无奈，无法阻止自己心境变化的无奈。

“知道了。”父亲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，然后离开。

“月……”奄奄一息的林亿发出一声呻吟，然后抬起头来看他，也许是回光返照的原因，他的眼睛特别亮，话也逐渐变的流利起来：“月……你是个好人，我们来世还做朋友好不好！来世的话，我不做杀手的孩子，你也不做杀手的孩子，我们再一起玩，幸福安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？！”看着迟疑不定的寒，他的目光变的哀求，伸出手来不断的在空中摸索：“拜托你，答应我好不好？！”

“好！我答应你……”冷莫寒感觉自己的身子蹲下来，然后手轻轻的握上林亿逐渐失去血色的手，脸上有冰冷的液体划过。

听到这句话，林亿的脸上露出笑容，唇角却留下黑红色的血，缓缓的喘着气开口：“好……咳……说定了喔……不……不可以反悔……”

“恩……说定了……”这句话刚刚说完，眼前的人顿时没有气息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，就这样以不到6岁的年纪离开了人世。

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，冷莫寒感觉此刻的心似乎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叫嚣，是悲哀吗？不是！是愤怒吗？又好象没那么剧烈！当时的他完全无法读懂这种莫名的感情，而现在的他却突然……明白了，那是种叫做羡慕的情感，这个小孩让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情绪。

林亿的死也许是种解脱，在最纯真的年龄中死去，且保持着最洁白无暇的心灵，毫无顾及的飞往那没有邪恶没有纷争的世界中。这对于冷莫寒来说，正是他所渴及的，却又终身无法到达的世界。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他，对与他的死，最终感到的也只是羡慕，而非嫉妒。他可以去妒忌与母亲交好的父亲，可以去妒忌拥有自由之身的孩子，甚至可以去妒忌拥有美满家庭的成员，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去妒忌一个无辜的因为他而招到牵连，因为他而面临死亡却没有失去天使笑容的孩子。

“又回来了吗？”冷莫寒看着映入眼帘的，红的有点黑的门：“难道我还没有正视过去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不知道麒麟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响起的，只知道清晰异常：“你还没有真正的正视过去，你还沉溺在仇恨中而无法自拔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冷莫寒没有怀疑：“是吗……”梦想做的还真是真实呢，这种感觉连我都无法制作出来，这真的是网游吗？！还是我来到了玄幻的世界？来不及去思索这种可能性，他下意识的推开了门。

“父亲，您真的非夜不要吗？我的手下还有很多精英，我可以把他们都还给您……”冷莫寒感觉心在哭泣，声音也颤抖的不成样子，他轻轻的抱住身边的夜：“除了夜和柔依外，谁都可以给您。”

父亲摇了摇头，满脸的固执：“哼，由不得你做主，夜身上有着很好的资质，只要锻炼，完全可以成为杀手营中顶尖的杀手，这种天才，我这个营长怎么可能放过。”

“呜……月……我不要成为杀手，我要呆在你的身边……”夜的脸上满是泪水，声音也哽咽的不成样子。

伸手安抚了一下身边不安的孩子，冷莫寒抬头：“他除了有资质外，还有什么条件符合？没有的话，您不能从我身边要走他，那些成员也不会同意的。”这是第一次，他敢公然的反对自己的父亲。

“夜拥有着很出色的容貌，这在杀手营里也算除你外的第二个极品。”父亲的脸上露出笑容：“这符合了我们营的选举队员条件，他们不会有疑义的。”

“那还有一个条件呢？”冷莫寒迟疑着开口。

父亲得意的笑着：“我已经查证过了，夜的确是2年前被灭族的夜叉族的残余，也就是你7岁捡到他的那个时候，他的特长就是夜叉族超能力的本事吧！”

“超能力……？夜……你有吗？”冷莫寒转过头问。

夜迟疑着点头，打碎了寒那时唯一的庆幸：“我的超能力就是控制气流，可以开锁，可以杀人，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。”

父亲哈哈大笑：“怎么样？无话说了吧……”

“就算是这样，我也绝对不会把他交出来的。”冷莫寒的声音很坚定：“他是我捡到的，应该是我的专署物才是，您没有资格领走他。”

“那你就看我这么领走他吧！”父亲讽刺着离开，依然和从前一般潇洒。

“夜，在这里等我。”冷莫寒感觉自己将夜带到了一个别院，这是夜从前住的地方。

夜点头：“好！我等你！”

然后，月离开。